Rika_♠

I can't be selfish with you.
Why you can't know this?

【嘉瑞】Ica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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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名义上是活动的文…… 

实际上是:这一周又没有嘉瑞同框我已经要窒息了orz,于是自割腿肉造了一个假的同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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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到的曲子是——Brave Shine(bgm也是这个,虽然文章完全偏题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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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偏凹凸实际向,看首页太空了,虽然bug一堆自我感觉极差但还是先发上来了,等我有时间了接下来估计还要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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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弯腰从一个死去的参赛者身上拾起了一张号码牌,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他并没有刻意要对他隐瞒的意思,但嘉德罗斯依然没有看清那是什么数字。

嘉德罗斯的眼底闪过了一道暗光,但还是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这里像是一个迷宫的地道,他们走了许久都没能在一片黑漆中探寻到一条有亮光的出口。地道内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特殊处理,所有的元力技能都无法使用。哪怕只是余下肉身的一己之力,格瑞也有百分百的把握确信嘉德罗斯能击穿头顶废墟的落石,为自己劈开一条路来;但奇怪的是,嘉德罗斯却没有采取任何的举动。

他不知道为什么嘉德罗斯什么也没做。地面的塌陷是他鱼死网破下的故意为之,而嘉德罗斯之所以会随着他一同落入此处,也是受他的计划牵连缘故。他知道嘉德罗斯虽不是什么正义的推崇者,却也素来不屑耍阴招;他借着嘉德罗斯的手除掉了他的一众追捕者,他本以为以嘉德罗斯的骄傲必然要对他怒不可恕,可他没有。这样沉默不语的嘉德罗斯让他感到诡异且危险。

可格瑞并没有表现在脸上,此情此景之下,不见影的蛛网将他们的脸笼罩,沉默着的两个人更像是各怀鬼胎。

嘉德罗斯的视力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之中,也清晰如同白昼。他沉默着用手触碰上坚硬的壁面,掌心略加施力,眼见着就是蓄势待发的姿态却又还是生生地克制。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格瑞,对方依旧是那张冷漠无趣的脸。

他当然可以赤手空拳为自己造出一条路来,本没有的东西靠自己的力量去获得即可,可他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大赛里人人都道No.1嘉德罗斯狂傲不驯目空一切,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实际上他总是要命地冷静:在他还无法确定那一伙人究竟和格瑞有什么瓜葛,格瑞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一切是真的只针对格瑞还是背后有人也算计了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阴谋存在之前,他绝不会轻易泄露自己的底牌。

并不是这世界盲目将王神化,每一位拥有坐上王座资质的王都绝不是空有虚名。

况且和格瑞两个人在这样密闭的幽暗空间内独处,对嘉德罗斯而言也是新奇的体验。

他们在无光的地道内前行,前方浓黑一片仿佛永远没有出路。失去武器的二人谁也无法评估对方本身具备多少的实力,在此情此景之下又都丧失了对决的兴致,于是也就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嘉德罗斯没有和格瑞并肩前行,因为那让他感到异常诡异。他们是朋友吗?并不是,他们是对手,是死敌,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状似亲密肩并肩地前行。于是他在格瑞右后方隔着半步的距离行走,随意地抬眼就能看见黑暗中格瑞露出的后颈白得仿佛有光晕。可嘉德罗斯又感到异样了,不死不休的宿敌之间也能够存在交付后背的信任吗?格瑞又是凭什么向他暴露出自己的脆弱?

“抱歉。”

他听见离他不远的格瑞突然发声说道,这两个字眼太过于陌生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嘉德罗斯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他的大脑却依然理智地向他解析那确实是来自格瑞的语言讯息。

“是我牵连了你。”

嘉德罗斯挑了挑眉,这句道歉里的真意微不可闻,却确是格瑞在他面前的第一次垂首。他当然知道格瑞的道歉指向何意:他从不否认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他的存在,但以格瑞的骄傲,纵使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不择手段,哪怕被人唾骂也在所不惜;可他却绝不容许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致使无关之人落入困境,无论那个人是谁。

无论那个人是谁。

莫名感到心头一紧,说实话格瑞的道歉不仅没有让他得到宽慰,反而让他的胸口燃起了一种不舒服的烧灼感。他知道若是格瑞不为此向他低头,那就不是格瑞了;可他却又莫名地不愿意去接受格瑞道歉的对象是他自己。

他略微偏转过头,扯起的唇角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别跟我道歉,格瑞。”

嘉德罗斯抬起他那双在黑暗中泛着金光的眼眸。

“你没有理由对一个终将杀死你的人道歉。”

这大概是他们之间唯一存在的约定,由嘉德罗斯单方面地强制定下,却又理所应当地不容抗拒。

——你只能由我杀死。


嘉德罗斯知道他严格上其实不是被格瑞牵连的。

大赛第二环节的场地诡谲多变,就像是故意在玩弄在此的参赛者们。不过这些嘉德罗斯本不在意,路途之中的阻隔什么的,全部打碎即可,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好不容易废了些时间才找到了他的目标,在他的神通棍与烈斩相抵的那一刻他就感到不对劲;不过他心下也没细想,格瑞比往日更高的规避频率只被他视作对比赛的谨慎。

直到——格瑞引导着他用神通棍狠狠地击碎了地面,从被烈斩骤然劈断的墙后,嘉德罗斯看见了一众狼狈的参赛者。格瑞四周的墙垣因为无法承受烈斩与神通棍的双重冲波开始坍圮;地面骤然开裂,场地再度天旋地转,追逐着格瑞而来的人潮在这震荡中被冲散得支离破碎,无数人就这样被巨石活活压死。

嘉德罗斯看见格瑞随着地面倾斜不住后滑,无法自控地坠入一道裂开的巨大罅隙之中。那一刻他的脑海内全然空白,被人利用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惧骤然掐灭,神经下达的指令远快于大脑,他迈开双腿朝着那个所有人避之不及的裂口奔去。

那一刻他觉得格瑞是一团致命的烈火,而他是那只执迷不悟九死不悔的飞蛾。

——是他自己随着格瑞跳了下去。

前方唯一的通道是需要攀爬的高阶,可摇摇欲坠的地基却不足以两次承载人体的重压。

格瑞并不知晓嘉德罗斯复杂的内心思绪,他微微垂下眼,先行一步踩上了石块,石块轰然碎裂的同时举步跃上了高阶;然后在嘉德罗斯诧异睁大的金眸里,格瑞朝着他伸出了一只手。

这太奇怪了。

嘉德罗斯盯着格瑞的那只手,只觉得这比此前的那句“抱歉”更让他觉得如鲠在喉;他见过格瑞藏在手套里的手,很白,五指修长,线条苍頡,指腹内和虎口都有一层薄茧,却一点也不显得难看,腕骨的手套之下就是这场比赛属于格瑞的号码牌。嘉德罗斯熟悉这只手,这只手曾紧握着烈斩与他对决;这只手就在不久前刚刚残忍地终结了一干参赛者的生命;这只手曾深入无数人的血肉去获取积分的叠加,这是一只属于复仇者的浸染鲜血蕴藏着爆发力的手,唯独不曾向他无害地伸出,与他掌心的温度相互交叠。

嘉德罗斯从来不屑于任何人的援助,多少年来他都孤身立在靠实力角逐的金字塔顶端,所以那于他只能是无用的多余之物;可格瑞的援手除了让他感到愤怒还让他隐隐地难受,嘉德罗斯看着那只手觉得那其实不是一只援手,而是格瑞出于愧疚对他的一种罕见的妥协。

嘉德罗斯没有握住那只手。

他仰头去看格瑞的脸,他不相信格瑞不知道他在等着他自己跟他解释所有的前因后果。嘉德罗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对一个人有这么好的耐性,但这耐性只会让他越来越看不透面前这个冷傲的少年。于是他终于挑明了说道:

“格瑞,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

格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仿佛闪烁着碎冰。他垂下那只伸出的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就像是他被瞬间刺伤的骄傲。

“嘉德罗斯,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同样是赢,选择通过什么途径去赢是我的自由。”

他微微抬起下巴,纤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浅灰色的阴影,就像是一团迷雾。

“我只能告诉你,我这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嘉德罗斯略显不耐地打断了格瑞的话,他的情绪中有着风雨欲来前失控的狂暴,神情不怒反笑。若是格瑞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他又何必如此执着于他?

他的神情有几分古怪。

“嘉德罗斯,无论是谁想要赢得大赛都必须让自己活着通过每一道关卡,就算是你也一样;我劝告你,若是还想要胜利,就别再执着于我了。”

“这些关卡于我不过是可笑的游戏!只要我想,勾勾手指就能赢;这个解释说服不了我,格瑞。”

“你想要一个能够勾起你兴致足以匹敌你实力的对手。可我既不想和你战斗,也从不是你设想的那个‘永远清高坦荡的格瑞’,如你所见,有人在追杀我,寡不敌众之下我的选择是借你的手除掉了他们。”

“你觉得我在乎这些?我想知道的是——”

格瑞的动作打断了他未能说完的话。

只见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手套,墨黑的号码牌上荧光的数字“2”近乎扎眼;格瑞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腕朝着嘉德罗斯的方向伸出,那显眼的数字更像是血淋淋的挑衅。

“我知道你的号码牌是1,这场比赛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有时间跟我纠缠不如找个更容易的‘3’吧。”

格瑞的声音冰冷入骨。

“这个解释够不够,积分榜排位第一的嘉德罗斯?”

……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仿佛之前那个曾朝着嘉德罗斯伸出过手的他从不存在。

“格瑞——!”

一时气结,嘉德罗斯咬牙切齿地去叫这个一直在折磨他的名字。他的拳头重重地砸在石壁上,壁面应声轰然碎裂,几具尸体随着墙面的崩塌“砰砰”砸在地面上,然后一切又重新归于沉默。

死寂缄默的氛围反而让嘉德罗斯大脑内某块钝化的部分重新开始运转。他回忆着格瑞冷锐的侧脸,恍惚着却突然生出了几分陌生。他觉得他们早已经对彼此足够地熟悉,他们兵戎相见的时日在年轮流转中从不间歇,他们四目相交的时刻比如影随形的孪生子还要更频繁。可他却仍觉得陌生,他觉得他看见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面镜子;那镜中格瑞的影像真实到足以骗过他精密的眼睛,可他伸出手触碰到的却只有冰凉。

正如格瑞所言,或许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非要追逐他的理由,可他对格瑞却总是有一种异常的执念。嘉德罗斯在人造大脑的指令下度过了毫无隔阂,风调雨顺的小半个人生,然后他遇见了格瑞这样一个矛盾的个体,就像是踢到了铁板,撞上了冰山,吸进了毒药,令他困惑到纷扰却又迷醉到无法自拔。

那么,格瑞身上那对他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嘉德罗斯搞不懂,可诚如格瑞所言:他的确还想要胜利。不,不是想要,获胜本就是他的使命。周身都是遍地的尸首,嘉德罗斯知道从这之中得到他想要的号码牌轻而易举。将手触上一具尸体的衣襟时,嘉德罗斯的心中却陡然生出了一种挫败感:他不为这种行径不齿,这些人本就是死在他的力量下,收割属于他的战利品天经地义;他只是不能接受那个拒绝了格瑞罕见妥协的自己,此时此刻却只是因为几句话就自甘言败。

他朝着格瑞离开的方向奔去,依如此前不顾一切的坠落。

他不想再任由自己被这冰冷的理智支配,他想肆意放纵自己的直觉去追逐一回,他确信格瑞的身上一定有着他求而不得的事物,足够他舍弃这之外的所有。

“砰————!”

“轰轰——!”

伴随着劈山倒海的金光,整个被掩埋的地道都骤然爆裂开来!声势浩大的碎石伴随着漫天的沙尘激得格瑞不得不抬起胳膊去抵挡;而危险袭来之际右手反射性地张开又握紧,竟是转瞬又重新握住了烈斩。

用烈斩猛得挥开面前的风暴,他看着嘉德罗斯站在高处,塌方的落石是他身后最恢宏的背景图;他举起自己挂着号码牌的手腕,五指微拢,号码牌应声迸裂;然后在格瑞的视线里,嘉德罗斯将一块标着“2”的号码牌缓缓重新为自己戴上。

“格瑞,现在你的解释不成立了。”

嘉德罗斯上扬的唇角除了狂傲之外,还多了格瑞看不懂的愉悦。如果可以的话,格瑞企盼着他也能和嘉德罗斯一样,明明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徘徊在永不见天明的黑夜,却还能保留自己的那一份光。

“You're not allowed to run away .”(绝不允许你在我面前逃离)

No,I am not……

神通棍迎着他的面而来,格瑞闭上眼,掌心的两块号码牌电光石火拼接成完整的一块;强光冲天而上,转移阵的光刺得他很难去看清嘉德罗斯的表情,但他知道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永远也不能制止嘉德罗斯朝着他追逐的步伐。

……


眼前所有的光都消失殆尽,再度睁开眼已经没有了嘉德罗斯的身影。

庞大的恶兽喘着滚烫的气息,用那双泛着红光的狰狞巨目注视着路尽头这边不请自来的挑战者。

格瑞甩了甩自己握着烈斩的手臂,手腕之上他最初拿到的号码牌随着这个动作被甩落在地面上,上头荧色的数字“3”轰然碎成两截,在地面上泛着绿色的幽光。

他绝不是在逃避嘉德罗斯,只是那个最终的谢幕还没迎来他的时机。

他们于这残酷的大赛中相遇,一切命定如此;同为强者的惺惺相惜已经无法诠释他们之间复杂的情感;所谓的情爱于此皆为空虚,他早已茕然一身一无所有,没有什么值得缅怀,那么就以一场最声势浩大的死亡谢幕作为这场相遇的赠礼。

嘉德罗斯,我愿最终在一场空前繁盛的角斗中与你一战,在斗兽场的中央不管不顾地去厮杀去咆哮,将我的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给你。不去理会那些愚昧之人拿我们享乐的欢呼,不去多想胜与败将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荣耀或是罪罚。

所以,在此之前,好好地活下来。

再耐心地等候一下。

——“你只能被我杀死。”这个约定无论之于你亦或是我,都具有同等的效力。

——你的鲜血终将浸透我的红钻石,装点我金色的权杖,成为那之上至高的象征,是我此生最无上的荣膺。

格瑞朝着巨兽的方向迈开了步伐,烈斩在空气中割开一道凌厉的弧度,他的唇角却有一个极其细微的上扬。

If we all have to die,
如果我们都注定要死去,

Will we unknow you and I,
为何不能被众人所铭记呢。 

*
文末这两句是我抽到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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